图说：倪水林讲述上海第一台atm的幕后故事 龚振寰 摄
从一只工资袋，到一张银行卡，1988年上海第一台atm（自动柜员机）的出现是一道分水岭。它不仅见证了金融业进入大型计算机系统后台支撑的现代化发展时代，也改变了上海人领工资的传统习惯，还推动了上海一系列的产业连锁反应……
第一台atm亮相外滩
“老法师”倪水林，时任工商银行上海市分行总工程师，全程参与了atm设备引进开发及应用。他向本报记者讲述了上海第一台atm落户和浦江卡诞生的幕后故事。
atm的普及，代表着金融信息化浪潮席卷而来。1984年日本银行业四分之一的业务量在atm发生，实现了7×24小时服务，从而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而上海在这方面仍是“一张白纸”，需要充分发挥银行在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中的重要作用。
工商银行上海市分行实施储蓄所通存通兑，为atm系统的开发奠定了基础。1987年10月，外滩的工行计算机房建成运行。工商银行上海市分行研发的atm系统使中国第一次有了与计算机大机联网的自助取款业务，同时通过浦江卡将另一端与活期账户联系了起来。这是上海人的第一张工资卡，当时有“财神卡”“白玉兰卡”等好几个候选名字，最终众望所归就叫“浦江卡”。
图说：上海第一台atm已“光荣退休”，珍藏在工行大楼内 黄侃 摄
1988年12月26日，上海第一台atm在外滩的工行上海市分行营业部大厅亮相，同时宣布上海第一张储蓄卡——浦江卡问世。猜猜“001”号浦江卡的主人是谁？是当时的市长朱镕基，他对银行电子化十分关心，让秘书用200元钱在工行上海市分行代开了户。
手把手教工人取款
在atm引进以前，一到发工资，单位上下总要忙碌一番。财务科从银行取到现金后加班加点，清点分发到写有每个员工名字的信封，夹进工资条；人们拿到工资留下每月开销，余钱再存入银行，循环往复。
有了atm，职工直接到自动柜员机取款，浦江卡就是这把“取款钥匙”。然而，新生事物从出现到被接受总有一个过程，发生了一些发噱的故事。一天，工行老西门储蓄所门口来了一辆卡车，走下一群工人。原来工厂刚开始改用浦江卡发工资，很多人不会用，财务也解释不清楚，厂长没办法，派了一辆卡车把工人送来，银行员工手把手教如何用atm取款。还有些老职工没了工资袋不习惯，一定要用卡取出现金眼见为实，返回柜台存进去才定心。
斗转星移，30年以后，移动支付普及，atm都用得少了。
产业升级技能升级
atm系统和浦江卡在上海安家落户的过程中，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也折射出上海的巨变。就拿银行内部来说，习惯于一只算盘一支笔的员工，一板一眼地开始学习使用计算机。
拦路虎之一，电力和通信等配套条件远远不能满足需求。储蓄所用房条件一般，有的位于人口密集的老城厢，供电都很紧张，天热靠冰块降温，而计算机要用空调维持恒温。另外申请用于联网的电话线路并不容易，电信需求缺口大。这些短板在几年后上海基础设施建设大发展的过程中逐步得到解决。
拦路虎之二，在国内找不到配套生产厂家。比如，在上海找不到能生产浦江卡塑料板卡基的厂家，磁带厂生产的国产磁条掉磁粉，几次划下来不仅读不出还损坏读卡机……很快，上海的相关新产业因为atm的快速发展被带动起来，中外合资的制卡有限公司、atm制造公司等相继建立，计算机软硬件的配套开始跟上，推动了上海相关工业产业的升级。
经济兴，金融兴。上海解放70周年的历程中，第一台atm开创了一个属于电子货币的新时代，留下印记。
新民晚报首席记者 谈璎